正文 【犬夜叉-殺籬】西界戀曲 — 第五章.執子之手(六)

正文 【犬夜叉-殺籬】西界戀曲 — 第五章.執子之手(六)

「快去救阿篱姐姐……杀生丸……大人……」小铃因刚刚被妖气长链压制太久,再加上疲累哭喊的关系而再次昏厥了过去。

「……」杀生丸脸色难看,握於手中的酒杯也一瞬被压碎。他将倒在怀中的小铃交给神乐要她照顾好小铃後,便转身就要走人。

血姬见状,从後面叫住了杀生丸,「杀生丸!仪式还没结束,你想去哪里?」

「救她。」

「你和萌儿还没正式结为夫妻呢。」

杀生丸并未转过身与血姬正面对话,他目光凌厉,语气不悦,「那人是你派来的?」

「正是。」血姬想也没想地直接回答,「得早日让你断了念想,而且我可是为那人类女孩安排了一段好姻缘。」

「你并无遵守与我的约定,我也没必要完成与北国的婚约。」语毕,便随即飞出大殿,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尤其弓亲王与萌儿的脸色更是铁青,只有血姬彷若一副没发生什麽了不得的事情似的,微微撇头嘟起红艳的嘴唇来,看上去有些懊恼,却又有些无谓。

「真是不懂母亲的苦心呐,坏孩子。」

×××

杀生丸飞於宫殿上空沿着气味寻找阿篱的踪迹,内心极度惶恐不安,那样慌张的神情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出现。他的阿篱不该就这样被带走、更不该成为别人的新娘子!

突然从不远处听到了阿篱的尖叫声,他连忙循着声音方向飞去,声音所在为王宫大门,只见阿篱被一名红发墨衣的男子给扛在肩上,正要往外头飞去。杀生丸立马飞跃而下挡在男子面前凛然一立,冰冷眼神直瞪着男子,杀气腾腾。

「放开你的脏手。」

「杀生丸!」见到杀生丸前来,阿篱有些惊喜,却又有些不安。他与萌儿的婚礼结束了吗?还是……特地来救她?

琦木淡淡瞥了杀生丸一眼,唇角勾起弯弯弧度,便把肩上的阿篱给放了下来,手臂一环,将阿篱搂在他怀中搂得更紧,彷若在对杀生丸做着挑衅,「久仰大名啊,杀生丸殿下。不过这女人是您母亲大人赏赐给我的,我小小一个北国城主,可不敢不接受血姬娘娘旨意呢。」

原本看到阿篱无事而稍稍放下心的杀生丸,看见琦木将阿篱搂得那样靠近,心底气得简直想将眼前这妖怪撕裂。他表情依旧淡然无绪,唯一能读出他愤怒情绪的便是那金眸,他慢慢地将剑抽出鞘,恨不得下一瞬间就将琦木砍成两半,可阿篱离他实在太近,无法轻易下手。

「放开她。」

「若我不想放呢?杀了我吗?」

「正是。」长剑完全出鞘,杀生丸持着剑便准备正面攻击琦木。

怦咚──

刹那,杀生丸突地停下动作,全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身体似乎就要起什麽变化,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要被抽离体内。他剑眉紧蹙,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怦咚──

再一次,身体又感到异常,接着杀生丸感到一阵强烈痛楚,骨骼肌肉像是被扭转打碎般,他无力地单膝跪地以剑撑身,全身冒着冷汗。「可恶……」

「儿子啊,痛苦吗?」出声的是血姬。血姬从後方悠悠走来,手上端着一块散着诡异光芒的玉。

「是你……」

「接下来会更加痛苦,稍微忍耐一下吧。」血姬呵笑两声,用手指在玉上比划了几下,玉开始散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唔!」杀生丸开始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剧烈痛苦,全身灼热难耐如蚁啃噬,似乎有什麽东西不断从他身上抽离走。用来支撑身体的剑倒下,杀生丸两手撑地,不断地粗喘着气,尖锐指甲在地上刻画出艳红的血痕。

血姬只是居高临下地静静看着跪在地上的杀生丸,对於自己儿子正面临着的痛苦似乎毫无心疼之意,她将握着玉的手抬起,玉所发出的暗红色光芒更加耀眼强大。

「呃啊啊啊啊啊──」在暗红色光芒更加强烈的同时,原本还咬牙强忍着的杀生丸终是痛得大吼,他开始在妖型与人型之间变化,一会儿是硕大的犬妖型态,一会儿又变回平常的人类型态,他在两个型态之间不断变化着,强烈的撕扯疼痛使他无力又痛苦地倒在地上,最後完全化为犬型的他身体不断扭动蜷曲。

「杀生丸!」看见杀生丸如此狼狈痛苦,阿篱的心疼得无以复加,眼泪簌簌,她看向血姬,那是她们俩第一次正式相见,却是在如此情况。「你就是血姬娘娘吧?为什麽要这麽做……求求你!别再折磨杀生丸了呀!」

然而血姬只是漠然地看了一眼阿篱。

将小铃安置好便随後赶到的神乐看见如此状况也看不下去,一个母亲怎麽能对自己的孩子如此残忍?她使出风刃想让血姬停止动作,没想到血姬只是动了根指头,就将神乐给轰到几公尺外的树木,重重撞上。

「神乐!」阿篱紧握拳头,声音颤抖,「如果……我愿意嫁给琦木,你能别再伤害杀生丸与其他的人了吗?」

「得再折磨一阵子呢,若是恢复精力的杀生丸去救你那该怎麽办呢?」

「你!」

邪见看着自家主子如此痛苦而他却无能为力,大大的金鱼眼眼泪也不断掉落,他也不顾是否会冒犯到血姬,直接跪在血姬脚旁紧抓着她的裙摆,道:「血姬娘娘,您这是在做什麽呢?杀生丸少爷他快撑不下去了呀!」

「我手中拿的是封妖玉,能把妖怪的妖力全吸进玉里封印。只要他变成了人类,我看他如何去救人。」血姬轻笑着摩娑手中的封妖玉,

原来杀生丸被吸走的力量就是他那强大的妖力,妖力越是强大,失去的时候越是痛苦难受。阿篱紧咬着唇气到颤抖,扭动着身体硬是要从琦木手上挣脱,「可恶!你放开我!血姬娘娘,你太过分了!他是你儿子,你竟然如此折磨他,还要把他变成人类!你──」

琦木觉得这情况实在令人有些烦躁,他无奈叹了口气,接着露出毒牙朝阿篱脖子侧旁咬下,她瞬间浑身无力,无法开口说话,睡意也越来越浓厚。「女人,你就乖乖地别说话,跟我回去做我的可爱新娘吧,别再烦咱们血姬娘娘了。」

杀生丸……杀生丸……眼皮越来越沉重的阿篱只能在心底不断呼唤着他的名字,最後失去意识闭上了眼。

杀生丸逐渐停止挣扎,犬妖型态逐渐消失,他的妖力已全被封妖玉吸取光,瞬间被抽走了如此强大的力量,他疲惫地无法从地上爬起。而当他完全变回人型模样时,所有人皆倒抽了一口气,变了,他变得不太一样了。

他躺在地上,双眼直盯着被琦木抱着的阿篱。琦木看着杀生丸的模样,嗤笑了声,横抱起阿篱朝血姬挥了挥手,「血姬娘娘,我先走了,感谢您的牵线呐,再会。」

语毕,琦木便带着阿篱离开西国王宫,而杀生丸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之人被带走。他轻声唤着她的名,视线越加模糊,伸出了已没有紫色妖纹的手似想抓住那渐行渐远的雾,接着他手无力地垂下,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

一样的夜晚,一样的寝宫,一样的气息,但躺在床上的主人却变得……不太一样了?

躺在床上的男子长相俊美、黑发如瀑,他有些勉强地睁开双眼重新适应光芒,撑起身子从床上坐起,似乎还有些有气无力。无意间瞄到他的手臂还有垂於身上的墨色发丝,神情一滞,伸出双手看着自己的掌,眸子瞬间睁大,神色震惊。

「人类?」这男子便是杀生丸。失去了妖力的他变成了人类,一头银色长发变得乌黑,耀眼的金眸也变成了深遂的黑瞳,没了妖纹、没了毛皮、没了尖爪……完完全全地成为了人类。

「杀生丸少爷,您终於醒了!」邪见才端着汤药进了房间,便看见刚刚苏醒的杀生丸。邪见神情从没了灵魂一瞬间又恢复光彩,看得出来他相当担忧。杀生丸成为人类的模样他还是无法习惯,如此骄傲的大妖怪居然变成了他过去如此唾弃的人类身躯,鼻一酸,竟心疼地哭了起来,「呜哇哇──我的杀生丸少爷啊!就算您成了人类,我邪见也还是一样忠心不二的呀!」

「给我安静。」但他那令人畏惧的杀气似乎并没有连同妖力一起消失,邪见瞬间将眼泪鼻涕全给吓得吸回去。「我昏迷了多久?他们现在到哪了?」

「大概昏迷一、两个时辰而已,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快抵达北国了。」

「还来得及……」杀生丸急着想要下床,没想到脚才刚踏到地,就随即往一旁倒去,一直站在一旁未出声的神乐扶住了他。

神乐冷哼,「现在这种身体也想去救阿篱,别说笑了!」

邪见在一旁点头如捣蒜,现在杀生丸这人类之躯根本没办法去救阿篱,别说是飞了,还没复原的身子连走路都有些勉强,更何况对方是妖怪,要如何去跟他们战斗?

杀生丸甩开神乐的手,他现在才不想管那些有的没的,一心只想赶往北国救出伊人。「哼!不过是些区区小妖,就算以人类之身我也照样能够救出阿篱!」

杀生丸依旧浑身傲气,眼中的霸道与坚定也依然存在。

外面围满众多士兵,摆明不让杀生丸出去救人。神乐看着如此坚毅的他,知道想拦住他是不可能的了,她晃了晃手上的扇子,道:「我无法帮你,血姬命令大家不能帮你去救人,就连我都给下了禁足令,你只能一个人单枪匹马上阵呢,不害怕吗?」

杀生丸当然是没应话。神乐无奈地叹了口气,眼前这家伙就算变成人类还是如此骄傲地令人讨厌。「唉唉,知道了!你这人啊就是什麽都不怕,应该是说你从不屑当弱者吧。我可以帮你摆平外头的那些士兵,但你必须答应我要平安无事地回来。」

杀生丸只是冷哼一声,穿上铠甲,一样习惯性地将天生牙与爆碎牙两把刀放在身侧,可当他一碰到爆碎牙时,却再也感受不到与刀合一的力量。邪见一看便明白是什麽状况,「爆碎牙是由杀生丸少爷的妖力所凝聚而成之刀,如今没了妖力……不过是把普通的刀而已……」

一把是无法杀人的天生牙,一把是失去强大攻击性的爆碎牙,他蹙紧眉头,就算如此他也要用这双手保护阿篱!他大步一跨,便往门外走去。

而邪见也豁了出去,抱着可能会被血姬惩罚的赴死决心,决定跟在主子身旁与他一起战斗,他看着面前那高大凛然的背影,就算是人类也是他至始至终敬爱着、景仰着的杀生丸。

「龙蛇之舞!」神乐优雅挥扇,用士兵的血为他们开了路。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他们,闭上双眼,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杀生丸啊杀生丸,你可要平安的带着阿篱回来啊……

×××

马车快速行驶在山路上,原本陷入昏睡的阿篱被那颠陂给震醒。她坐起身掀开帘子,在马车一旁的全是妖怪,前方有一名红发男子骑在马上,便是琦木。琦木面貌俊朗,棱角分明,红色长发衬得他更为明亮好看。他左耳上穿了两个环,身材壮硕高大,身上肌肤缠绕着数条妖纹,额上有一蛇的印记,看来是蛇妖了。阿篱放下帘子,将身子缩在车内最角落,不住发抖。

听着外头那喧闹的迎娶乐声,阿篱的世界像是被隔开似的,只有黑暗与孤单存在。「杀生丸,你在哪里?我好害怕……救……」

话尚未说完,阿篱便紧咬住唇未再说下去。杀生丸现在是人类身躯,她不想要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可明明是如此想着,心底深处却期盼着能看见杀生丸的出现。她不禁觉得自己浑蛋又自私,自己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如此脆弱?遇到危险时只想着要杀生丸来保护她!什麽时候开始……那麽依赖杀生丸了?

从小窗子照射进来的月光映在阿篱晶莹的泪滴上,一颗颗美丽的珍珠落下,滴到了手上,散开。她想起与杀生丸相处的这些日子,越是思念就越是伤心。

──在蜃魔空间里从不安到接受。

──差点被强盗染指时他冒雨及时出现。

──他担心她身体的安危而将她带回西国。

──那晚御花园的初次交心。

──在现代时为了救爷爷、草太跟她,跟蜈蚣妖战斗而不小心受了伤。

──在现代更加认识彼此而相知相惜。

──从奈落手中救下她的那一夜的告白。

──与犬夜叉的感情告别那段时间他的相伴在旁。

──昨夜在御花园的幸福相依。

他的安慰、他的怀抱、他的温柔、他的霸道、他的亲吻,都让她无比依恋。杀生丸总是伴她身旁,走过一段又一段的路,成为彼此再难放手的存在。阿篱捂着脸,泪水不断从指间缝隙流泄出来,她现在终於明白她是有多麽地喜欢杀生丸,好喜欢、好喜欢,不,应该说是已经超越了喜欢,她已经……爱上杀生丸了啊。

×××

在只有微弱月光照射的广大森林里,杀生丸骑着骏马快马加鞭着,鞑鞑的马蹄声在这不安宁的夜不停回响。

『我很在意……杀生丸。』

『不过很可惜你爱上的是一个相当任性的女人啊,我是不会离开你的。』

『无论未来会发生什麽事情,我都想陪伴着杀生丸。』

『还是,喜欢你。』

那句『喜欢你』他其实听到了啊,这傻瓜。

将她救出後,他要她凝视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出这句话。

「驾!」挥了一记鞭子,马跑得更加快速,杀生丸恨不得能马上飞到她身边。阿篱、阿篱、他的阿篱,在心底不断呼唤她的名,他那样放在心上疼的阿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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