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NARUTO—佐鳴(short story) — (佐鳴) Powder Snow

正文 NARUTO—佐鳴(short story) — (佐鳴) Powder Snow

粉雪

我的话能够抚平你的寂寞与悲伤吗?

这麽说的他也是有着与你相似的孤单与伤心的日子。

我的话能够治癒你的痛楚与辛苦吗?

这麽说的他也是有着不亚於你的疼痛与辛酸的过去。

我…

虽然他根本没说任何话,但你却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这些,你知道他想为你做些什麽也正在等待你的回应。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并不是你毫无回应他的想法—虽然你也有可能这麽做,毕竟你有好一段时间於他都是冷漠的、漠不关心的态度,然後又因为一些事情而转变成火热的—你也不太清楚—但类似於愠怒或是强烈的、例如厌恨的情感,但这些最终都转变为其他的、你也找不到词语形容的感情,而你知道这种感觉会令你平静、感到轻松。

「嗯。」

从旁人听来这或许是个意味不明的回应,可看着那露草色的双眼漾出更为鲜艳的青色後你就知道他了解你的意思了。

「嗯!」

他也给了你差不多在路人甲乙看来也是不知所以的回应,咧嘴笑着。

树林间传出空气被划开、接着踩蹬树枝的声音,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接着又是划破空气和树木被踩踏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周而复始。虽然最近都还是不错的天气,可是季节的转变使得气温开始下降,空气也变得冷冽起来。蹬上、越过森林树木枝干的同时冰冷的气体拍击着佐助,好像在抗议他如鬼影般的速度一次次打扰被营造出的寒冷静谧,他不是刻意如此,虽然倒是有这麽做的理由。

虽然平常就算是一个人执行任务佐助都能在短期间内完成而且还能悠哉地回村子,反正通常离期限还有段时间—如果他愿意的话。然而这次却在这次执行期间内发生了点插曲—就是每次都会被考虑在内的不稳定因素,虽然总是不知道这所谓的不可预期会在什麽时候什麽情况下出现,因为好几次都还算顺利地就完成任务。於是这回佐助被自己的好运给耍了,它就来给个预料外的事件,使得他多花了几天才解决完毕。

佐助已经将近一个礼拜在村外,所以他两天前就开始怀念刚烧好的热水的温暖,啊对,他就是将近一个礼拜没能好好清洗并痛痛快快泡个热水澡了。这麽说似乎有点奇怪,毕竟这家伙可是忍者啊,这种因执行任务而不能好好洗澡的日子什麽的应该早就习惯了才对。但可能就是佐助之前都可在短时间内完成任务然後回到那已准备好并等着他享受的一缸热水和不是很好吃的…算了,最近手艺有点进步所以就不忍心吐嘈了,所以他开始不习惯会很花时间的或是像这种有突发状况而拉长执行时间的长期任务。其实仔细想想佐助也可以到途中的城镇投宿旅店啊,然而他却没这麽做。真的让他不习惯长期间在外的并不是已经准备好的、可以让他泡上一个小时都没关系的热水或是最近开始合他口味的饭菜,而是他已习惯有人等待的归所、习惯有人等着自己而不习惯一直在外头。

看到缓缓展开的平坦道路後佐助停下穿梭於树影间的行为,转为在大道上步行。

这步道的尽头便是他的归处、等待他的人所在的地方,想着想着,佐助的脚步逐渐加快,最後又变成幻影般地快步前行。

远方的天道开始下行,於是天色转变为琥珀色,再来是红绯。可今天苍穹多了抹铅色,与鲜艳的橙与紫搅和而形成混浊又沉重的铅灰色。厚重的云朵一层一层使得天空变低了,这麽接近大地,好似就要这麽沉落到底。佐助呼出一口白氲,气温又降低了,他的鼻腔、脸颊与胸口甚至是两股下的双膝都被低温冻得隐隐发疼发麻,但还没放慢速度,因为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回到那个等着他的人那边,看看那人的空色双眼,拍拍那乱七八糟的金毛脑袋,然後说:「我回来了。」

「真是稀奇,佐助竟然在任务期限到期的时候才回来。」鸣人这麽说可能有点不对,毕竟其他忍者都是在任务期限到期那天才会回村递交任务报告书的,佐助那好像三两下就轻松解决的程度根本不是一般忍者执行任务的速度,何况他接下的任务都是S级的。

鸣人接过佐助递过来的黑色大氅和中途促书写完成的任务报告书,「今天很冷吧?佐助先去洗澡吧,今天的热水是新放的喔!」

「喔。」

泡了不知多久而且泡到几乎在浴缸里睡着的佐助一出来便看到餐桌上摆着用保鲜膜包好的碗碗碟碟,微微促眉,他心想该不会鸣人今晚就拿这些当晚饭吧?他可是为赶路赶到肚子饿的叫声还要动用查克拉抑制住,至於为什麽用如此大费周章,那是因为他不想让人听到他肚子的辘辘声後发现他是为了吃这笨蛋为自己准备的饭菜才故意忘记在途中绕到去其他城镇补充粮食而只靠疯狂喝水充饥。

但鸣人应该是没这个打算才对,看着正一边念念有词一边翻着冰箱的他就知道是其他原因。「呜呜…那里没有,这里也没有,没有没有……」

「怎麽了?」佐助擦乾头发并将大毛巾丢进洗衣篮内。

鸣人左手拿着只剩三分之一的胡萝卜、右手拿着小块的马铃薯转过身来,「没有鸡肉啊啊啊——!!」

为自己到了杯水的佐助问:「今晚吃什麽?」

「咖哩!」

自从住在一起後佐助便开始抱怨只要是鸣人下厨几乎都是拉面,还更有时候只有烧好热开水等个三分钟便成的泡面,於是他半胁迫鸣人如果不想做其他的菜色就要把他扔出去—连同他私藏的那些限定版口味泡面。嘴上说不愿意,可鸣人还是嚐试了其他料理。由於也是从小就开始自己照顾三餐,鸣人多少也在短时间内做出了点像样的东西,虽然一开始佐助也是半忍着吃下肚的。

咖哩是鸣人照着食谱做的最成功的料理之一。虽然市面上也有卖现成的咖哩块可以拿来用,但他的同居人会跟他抱怨咖哩块的味道不够好而要求他自己制作,所以除非是例如累了或没时间下厨,不然他不会拿出还躺在橱柜里那包还剩半个的咖哩块。

「没有肉也差,有胡萝卜和马铃薯就好。」佐助咕噜咕噜将水喝下,瞅了一眼已经在等待着各种食材精华进入的那锅咖里。其实就算没任何蔬菜等等的於他也无所谓,只要有饭配着吃就好,应该说他现在饿到什麽都吃的了,可这当然不包括甜食和纳豆。

「可是可是,也没有番茄……」鸣人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般战战兢兢的瞧了眼佐助,果然对方的表情就一付『你说什麽?』的无奈样。

「现在出去的话应该还买的到啦!」说完鸣人便放下手中的蔬菜冲回房间准备出门,留着佐助在厨房将钵钵碗碗放回冰箱内。

「等等,」佐助叫住在玄关穿鞋的鸣人,「我也去。」

「可是,你才刚回来,而且才刚泡完澡……」鸣人将青蛙钱包收好,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对方。

佐助耸耸肩并若无其事道:「反正今晚我本来就要再多洗两次澡,也没差吧。」

本来还不知话中含意的鸣人愣愣看着佐助将不久後该拿去洗的黑大氅再度披上,终於在对方邪恶的一笑後了解了,於是双颊瞬间染成赤红色。

「你啊……回来应该好好休息啊。」鸣人转过身掩饰自己的羞赧,虽然他知道对方早知道了,因为自己铁定是连耳根子都红透透。

佐助的视线往下移动,最後停在鸣人的臀部上,稍微回忆起上次进入里面的热度。「已经三个月了吧?」对方突然转过身来眯着眼瞪他,脸还是很红,他知道他的意思,他们大概三个月没做爱了。他们虽然意外地不太沉迷於性事上,可想要的时候总是会来的。

「笨蛋……」鸣人面转向门并握住手把将门转开。

意外地,不少时候都是佐助主动要求,然後鸣人都是被压的那一方。他也想过为什麽自己甘愿成为被压的那方,想来想去的结论就是大概更喜欢被拥抱的感觉,因为就好像自己被保护着而有安全感,虽然他在任务中—尤其是战斗的时候大都不是被保护的那方。还有虽然有些难为情,难以否认自己在过程中是享受的,他甚至想过自己会不会因此上瘾—如果他们很频繁地做,可他绝对不会轻易承认—对任何人。这渴攸关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啊,纵使他觉得有可能在做的过程中不小心脱口说什麽出让对方听了,他也会当成那是如酒醉後乱性般的疯狂使然。

才刚把门带开佐助便往鸣人臀部上摸,手指还稍微弯曲地揉了下,然而不久便被鸣人狠捏手背给制止了。

「……别闹了喔。」

「好吧。」佐助一直改不了想要戏弄鸣人的劣根性,因为对方总是有如期待的又或甚至是超越他想像的有趣反应,让他屡试不爽。

纵然起初是开玩笑的没错,但他看着还在脸红红的那人出玄关的背影後也开始考虑今夜多两次澡的可能性。

户外的空气又比佐助刚回来时更加冷冽了,鸣人打了个哆唢後便对着双手呼气,气体被低温凝结成小水滴,雾般朦胧随风飘散去。跟在後头的佐助靠了上来,鸣人赶忙移开点距离,「……在外面不要靠的太近比较好吧。」

「但是很冷吧?」

「那……就到商店街之前为止喔。」才刚说完,佐助就握住鸣人的手,也不管对方大声小声的抗议便一直走到商店街附近为止。

刚到商店街附近鸣人便挣脱佐助的手小跑步熟悉的蔬果店前去。长长的商店街被搭起了临时的木制棚子,大概是由於前几天下雪的关系而搭建的,路面上还残留有混着淡褐色和灰色的雪块。才刚进入棚子内的商店街佐助便感受到一股不输给寒冷天气的活力与热闹气氛,还有无论是商家的人还是顾客都略高声对谈买卖的嘈杂声。看到距离不远的鸣人正在和菜贩大婶讲价,面部因人群和吵闹声而显不耐的表情稍稍缓和了点儿。

「欧巴桑—太贵了啦,就……不能算便一点吗?」鸣人双手合十。

卖菜的大婶本来一付百般不情愿的模样,可鸣人低声下气持续不断的「好嘛好嘛—拜托啦—」终於让她无奈地笑笑,扯开嗓子地说好。

「真是没办法,就便宜卖给你了吧!」菜贩阿婆开始整理打包好鸣人选购的蔬菜水果。

「好欸—!欧巴桑,谢谢你,最喜欢你的啦!」

还在一点距离外观看这一切的佐助对卖菜阿婆和鸣人热络的互动有些无言。佐助总是搞不懂为什麽鸣人连外出买个东西都能如此兴奋,但因为他对人的态度—尤其是对年长的人们,只要他开始进行死缠烂打的请求几乎都能得到店家特别打折的价格。有时佐助还挺佩服鸣人这样的举动,说是特殊能力也不过为了吧,因为他根本不能想像自己也好声好气地拜托卖家降低售价,也不想做,虽然他小时候可能做过吧。

但这举动有个缺点,就是鸣人成功後都会来个对商家『最喜欢你了!』的告白,而这点总是让佐助略感不悦。虽然他知道鸣人这是场面话,可总是有点不能接受他对自己以外的人说什麽『喜欢』之类的字眼,不过突然查觉到自己是在忌妒区区一位和善的并经营蔬果店的阿婆後就对自身感到有些无奈。

「啊,佐助。」鸣人面向已经缓缓步来、表情有些累的男人。

「哎呀,这不是常常和鸣人在一起的……佐助吗,你好啊!」善良的菜饭阿婆高声对前来的佐助打了声招呼,仔细看大婶双颊上还出线淡淡绯色,八成是少女心还没泯灭,虽然还是看做天气太冷阿婆脸颊被冻的有些发红好了。

佐助则是慢悠悠地回了声『你好』後就把目光转向金发的人。「还要买什麽?」自行接过鸣人手中几袋蔬菜水果,问道。

「等一等喔,」将揣在厚外套口袋内的纸条拿出来,鸣人数了纸条上面的项目,「除了鸡肉之外,我还想买……」接着便说了一长串,而对方的表情则愈来愈沉。

「……为什麽还有这麽多?」其实这麽说也不完全对,因为除了肉之外也就是一些盐啦酱油等等的调味品和少许生活用品,然而这就表示还要再跑道不同商家才能完成这次采购,而佐助已经开始忍受不住商店街内的热闹和声音了。

「因为我一、两天前才回来,所以……对不起啦。」鸣人缩缩脖子、手指抓了抓佐助的衣袖。

佐助叹出口白气,「那也没办法。」

「我去去就来,所以佐助先再外面等吧,好吗?」大概也感觉到对方的隐忍极限,还抓着的佐助袖口的手晃了晃。待男人最後勉强地颔首後,鸣人『嗯』了声,指头放开袖子朝商店街深处前去。

走出了商店街後被棚子遮住的铅色天空伴随其他街景再度映入眼帘。佐助步行到距离商店街没多远的河道旁,看着也被染上了点铅色的河水滚滚流向村外的彼方。忽然他想起鸣人的记忆中曾经有孩提时代的他孤身一人坐在河边的样子,於是他开始沿着漫步走着。

……果然啊,和记忆中的不一样。

其实他已经不太记得那时与鸣人的邂逅,因为那时的他早已沉浸在灭族的阴影与兄长的背叛—还有对自身懦弱的不耻。即便那个相逢可能多少令他从那些沉重的事物中解脱,也只是一时的,那时的他还是会看回那些而将其他大部分的事物推到记忆的一隅、封印。

曾一度被六道培因—长门破坏殆尽的木叶忍者村虽然熬过了第四次忍界大战而重建完毕了,可过去的风景几乎不再,取而代之的都是新的建筑新的街道和新的村景。

已经没有什麽能够证明这里是曾是他出生的地方了,尽管概念上和地理上这里仍是木叶。可是……

没有人会在自己的家乡感到自己像个陌生人一样的,这是不知何时於何地听到过的话。

他……真的能能继续将此地当作自己的归所吗?这个崭新的木叶……

佐助又将目光放在滚滚河川上,水流清澈的声响好似在唱着歌,此地的歌、离去的歌、旅行的歌、回归的歌—生命的歌,属於它的歌。好几首—或是只有一首歌,关於过去现在未来、关於爱、关於他的时间、他的人生、他活着的模样,就算听不到,也确实被唱着……

「欸,这不是佐助吗?」

还陷入不知不觉就进入的冥想的佐助回过神来,看着与他打招呼的樱发女人朝他缓步而来。

「好久不见了!怎麽啦,在这边发呆……鸣人呢?」小樱左看右看寻找不在此的金发男人。

「那家伙还在商店街……」

看到小樱也提着装满东西的购物袋,大概是也刚在商店街采买完毕吧。瞬间从袋内漂流而出的阵阵香味—那种食物刚烹煮好、令人食指大动的香气吸引了佐助的注意,然後—便是他肚子饿的声音。

「……嗯?」小樱表情呆滞地望着男人。

「……」佐助面无表情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可不如说是天气冷加上太过尴尬了所以做不出什麽表情。他眼神瞧向河岸对面的街景,「……我才刚回到木叶。」

小樱噗哧一笑,手背挡在口面前噗哈哈笑了半晌後一边调整呼吸一边说:「佐助……哈哈,那是……肚子饿了吧?啊哈哈哈……」

佐助搔搔脖颈,有点不愿意地点点头。「嗯。」

「真是没办法……」小樱似乎还没恢复,边说边笑的,「来,这个给佐助。」从购物袋内拿出的正是佐助刚才嗅到的香气来源—被纸袋包好的某样食物。

「这是?」有些感激地接过递来的纸袋,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有多激动。

「是可乐饼喔,在肉店买的,不介意的话就收下吧。」

「……谢了。」

「没什麽啦……其实,这是多买来当宵夜……」小樱视线往旁飘去,话愈说愈小声,语气略带可惜。

「啊?」「啊……啊哈哈哈哈!没有啦什麽都没有,我什麽都没说喔。」然而在下一秒小樱的视线又往下飘,有点沮丧地碎碎念着:「唉……反正我也到了不稍微减肥可不行的地步了,宵夜就算了吧……」

看着和自己道别的樱发女性的身影,佐助想着女人真是难以理解的生物,虽然有时他也觉得鸣人很难了解,可一与金毛的他比较起来,程度还是好多了。

现在他和小樱能正常的对话在之前的他来说可是难以想像的,尤其是刚好他拒绝了她、不久後便和鸣人在一起的那段时期连见上一面都不可能。然而意外地小樱很快就振作起来再度出现在他们面前,并且还认真地宣言自己也要竞争下一届火影的位子。让佐助意想不到的是小樱告白被她拒绝也不过约三个礼拜的时间她就从失恋的打击下复原,如果是以前的少女大概不可能吧,所以她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渐渐成长了。

展开纸袋,在户外呈现半透明的可乐饼热气扑鼻而来,趁着还未冷掉佐助便拿出一块可乐饼吃了起来。从内馅的马铃薯恰到好处的蓬松软和炸过还酥脆的外饼皮还有拿在手中略烫可在户外这种气温下刚刚好就知道是刚做好没多久的,佐助虽然平常不太吃炸类食物,但由於以前美琴也会做给他和鼬吃反而不讨厌,还有种怀念的感觉。

刚解决一块可乐饼的佐助余角目光扫到已经躲在街角墙後一段时间的小小身影—一位孩子正盯着他,不,与其说是盯着他倒不如说是在瞧着他手中那袋可乐饼。

「……」佐助。

「……」孩子。

咕噜噜—

「……」

「呜—」

咕噜噜—咕噜噜—

「呜—呜—」

「……」佐助不知道该对眼前已经上演的二重奏说些什麽才好。

瞧了瞧手中还有几块可乐饼的纸袋再瞧瞧已经探出半个身子的孩童,佐助对他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而孩子也乖乖地小跑步了过来。

「肚子饿了?」佐助微微欠身看着他,孩童在他身边显得更娇小了,才到他膝盖附近的高度。

「饿……?呜—!」孩童显然不大会说话。

佐助将袋中一块可乐饼递给孩童,「小心烫。」「……烫,呜—」孩童小心翼翼接过可乐饼後就大口大口吃起来。

「吃慢一点。」

「呜咕……」虽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听不听得懂他的话,可是好像是从佐助不容反抗的眼神中知道了意思而放慢速度咀嚼,接着小口小口吃着。佐助拍拍孩子的脑袋表示夸奖,自己也从袋中拿出可乐饼吃了起来。佐助想到或许有个孩子似乎也不错,虽然鸣人生不出来,他自己就更不用说了,但是领养孤儿之类的或许以後可以和鸣人讨论看看……。

霎时,他脑海里闪过鸣人大腹便便的模样。嗯……大蛇丸那老不死的妖怪以前不是说过有要做让男人生子的事情可行的研究吗?说不定……

一想到那家伙因为大动作而不小心流产了就很恐怖……啊,不对,这什麽啊?

佐助猛力摇摇头把刚才那些诡异的妄想消去。

回过神来便发现那矮小的孩子还在他身边正拉着他大衣衣角并抬头望他,孩童的大眼水泠泠的,又盯着那袋可乐饼。

「抱歉……」佐助又低下身问:「还想再吃可乐饼?」

孩童大力地颔首,「呜—!」

「心叶(このは)—」「呜—?」孩童瞧向声音来源後便跑了过去。

このは……?

佐助起身便看到一对似乎是孩子父母的一对男女,男方还戴有木叶护额和身穿背心,应该是村子的忍者吧。

「呃……!?」孩童的父亲和到佐助後便惊讶地叫了一声。

「亲爱的,怎麽了?」「呜—?」将小孩抱起的母亲和被称为心叶的孩童不解的瞅着男性。

男性忍者不甘地瞪了佐助一眼後就尴尬地对二人笑了笑:「啊哈哈,什麽都没有啦!这次爸爸有三天的休假喔,这样总算有时间一起玩了,心叶很高兴吧?」

「呜—呜—!」孩童开心地在母亲的怀中舞动双臂。

「好像要下雪了,我们快回家吧。」母亲温柔的眼神瞥向佐助,偷偷地道了谢,而感受到视线的佐助也稍稍欠了欠身子。

「呜—」母亲怀中的孩童也看往佐助地方向。「哎呀哎呀,心叶饿了吧?妈妈做可乐饼给你吃吧。」「呜—…」

最後孩童又偷望了过来,随着渐行渐远的父母背影,他看过来的小小身影也逐渐变小,最後在过了转角前他对着佐助招了招手,脸上挂着憨笑。

「……」目送了一家三口後佐助再度对着已经是消炭色的河水发呆。

木叶(このは)……吗。

虽然战争结束後佐助因帮助忍者联军的关系戴罪立功,勉强除去了受刑受罚的可能,然而他知道这样的决定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不管是其他村子的人还是木叶的人。尽管他现在是为木叶工作,可他的身分并没有被重新登记再木叶之下,简单来说他只是被木叶雇佣的忍者罢了。就算鸣人曾经为他争取重新成为木叶的忍者—毕竟这样他们和小樱也才能公平竞争火影的位子,还是难以挡住在木叶的反对声浪。其实他也知道自己回村後有这样的状况发生事难以避免的,所以早做好了心理准备,纵然没有获得木叶忍者的身分就等於无法成为火影这点令他有些闷。

可这还不算什麽,由於鸣人和他在一起了,连带地有些忍者开始对鸣人感到不解、甚至气恼,纵然不是对他和男人在一起感到不耻,而是刚刚好他在一起的人是曾经木叶的叛忍、前S级国际通缉犯才如此。佐助固然对他们不把注意力放到两个大男人在一起感到庆幸。

但是……叛忍吗。佐助自嘲地哼一声。

是啊,这是他自己的决定,离开木叶成为叛忍。虽真要说他成为叛忍的原因可都是木叶的关系啊,不过他不怨任何人,纵然鸣人因此也被一小部分木叶忍者看轻着实让他不爽。也说不定即便他本人都是木叶的英雄之一了,一直以来总有那麽点人对鸣人颇有微词。

即便如此,一般村人对他或鸣人却没有任何负面的态度。可能在他们眼中,漩涡鸣人就是拯救木叶的英雄,而宇智波佐助则是在战争中力下大功、最後又回来木叶的忍者罢了。

所以不管是对自己身分的不明确定位还是村子的安逸,对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温馨的、直得珍惜的,没错。

普通村民们不知道那些台面下的腥风血雨也不需要知道,对他们来说每天都是无事的和平就是福了。佐助曾经认为木叶的和平大都是通过牺牲自己族人换来的而打算毁灭这座村子,然而又回到这边後才发现即便如此一般村民们还是很珍惜这样的每一天,即使这些是通过许多牺牲得来的,也不该把拥有和平的权利从一般人手中剥夺。

可能永远不能再成为木叶的忍者也无所谓—就算不能如说好的要为成为火影而与同伴们竞争是有点可惜,但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改变忍者的系统、改变一切,总有一天把过去那些阴湿全都回归到无,他要用这双手达成、用这双眼确认,如果这个目的不当上火影也能达成,就算是不忍舍去的目标,也是可以抉择的选项。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一小搓细脆白花的块状物再佐助眼前飘落下来,他抬头望空,这才发现开始下起了粉末状的细雪。

尽管如此,自己也有犹豫过是否真能将这一切改变,这坐村子—或是维持整个世界的系统之一所造成而不断重复的业,终究是个庞然大物,自己真的能够……?说不准就在自认为一切都结束之後那累积成堆的过去终究是会回来……就像每年都随风飘舞的粉雪。

「哈……」连自己的气息都白茫茫的随细雪散去。

还有自己过去的痛楚与悲伤,这一切是否都……

「佐助—!」鸣人的声音打断了还飘浮的意识,佐助看着鸣人快步跑来。「呼……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等很久了吗?」

「不会。」佐助自行接过几包鸣人手拿着的袋子。

「这是什麽啊?」鸣人被对方手中的纸袋吸引住。

「可乐饼,小樱给的,想吃的话就拿去吧。」佐助将还剩下可乐饼的袋子递给对方。

「欸—,为什麽小樱会把他的宵夜给你啊??」

「……因为我饿了啊。」「呜呜,对不起啦……。」

佐助拍了拍鸣人的金发脑袋,脸上浅浅一笑,「我开玩笑的……」

「……」

感到鸣人骤然表情认真地看着自己,从他群青的双眼内佐助瞧见了自己被映上的身影。

「佐助……」鸣人又抓住了他的衣袖,他们在一起後鸣人渐渐地会做出这种举动,可能连他本人都没怎麽注意到吧,不过佐助知道他这样做的意思,还有眼神里想表达的那些……

「嗯。」大概从旁人听来这是个意味不明的回应,可看着那露草色的双眼漾出更为鲜艳的青色後你就知道他了解你的意思了。

「嗯!」他也给了你八成在路人看来也是不知所以的回应,咧嘴笑着。

二人回家的身影逐渐消逝在木叶今年第二场雪的夜景里。

是呀……即使每年都会降雪最後积少成多还可能到难以出门的地步,太阳出来之後这些终有融化的时刻,融解那又甜又辛的过去在带来结束的春歌,总是会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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